花園的故事:一趟穿越歷史的漫步,去拜訪法國文豪筆下的花園

我曾夢想一本書,翻開它的扉頁,就如推開一座任其恣意生長的花園之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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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曾夢想一本書,翻開它的扉頁,
就如推開一座任其恣意生長的花園之門扉。
──法國作家|克里斯提昂博班(Christian Bobin──


花園是面鏡子。
告訴我,你夢想著哪一種花園?
我便能告訴你──你是誰。

‡‡‡ 走一趟穿梭歷史的花園漫步 ‡‡‡

花園──這個充滿聲響、香氣和動感的地方,能夠讓人獨處,讓人享受到充滿安全感的自由,花園的沿革充分反映出人類文明中藝術文化、自然科學、社會學、人類學、科技、神話、文學、美學等諸多面向的演變和影響。

從聖經裡的樂土「伊甸園」到風行歐洲的英式園林,我們穿梭樹木花草間瀏覽花園的歷史,挖掘花園的源起和多元面貌。

‡‡‡ 一起拜訪法國文豪筆下的祕密花園 ‡‡‡

從12世紀開始,花園變成藝術和文學的主題,是屬於作者想像的向量空間,在小說裡扮演不凡的角色。作家們以文字打造了他們的花園──私密的微型宇宙。花園為我們揭開作家的想像,和其寫作藝術的獨特形式;而當我們翻頁時,這世界的本質會從書頁間自行流露。

從盧梭到普魯斯特、從莒哈絲到喬治‧桑、從柯蕾特到莫迪亞諾,花園同時如現實的再現和想像的鏡子,一個充滿奇想和詩意的空間。它向我們述說幸福。它向我們述說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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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在法國出版後,廣獲法國各大媒體報導推介

報紙★《費加洛報》(La Figaro)、《世界報》(Le Monde)、《輿論報》(L'Opinion)
雜誌★《圖書週刊》(Livre Hebdo)、《Elle雜誌》、《電視全覽週刊》(Télérama)
電台★ 法國RTL電台、法國聯合電台(Radio France Inter)、法國文化電台(France Culture)

★充滿光采與學問之書。這本書令人想要重拾這些作家們的著作。因為它從中挖掘了某些我們幾乎未曾想到的……。|薩維耶‧胡桑(Xavier Houssin)|《世界報》(Le Monde)

★艾芙琳‧博洛克─達諾組構出一幅文學與自然的圖景,這些紙上庭園引發閱讀的欲望,對土地、植物、詩的想望。在這位隨筆作家的筆下,淵博的學識是一盤美味佳餚。|克莉絲汀‧費爾尼歐(Christine Ferniot)|《電視全覽週刊》(Télérama)

作者

艾芙琳博洛克達諾 Évelyne Bloch-Dano

傳記作家、隨筆作家,其作品屢屢獲獎、被翻譯,在她的作品之中,傳記作品特別受到注目,例如:《左拉夫人》(Madame Zola,1997,Elle雜誌讀者大獎)、《普魯斯特夫人》(Madame Proust,2004,勒諾多隨筆文學獎〔Prix Renaudot de l’essai〕)、《喬治‧桑最後的愛》(Le Dernier amour de George Sand,2010)、《蔬菜的傳奇歷史》(La Fabuleuse Histoire des légumes,2008,布拉齊耶美味文學獎〔Prix Brazier de l’essai gourmand〕)或敘事作品《尚佩雷門》(Porte de Champerret,2013)。

譯者

周伶芝

中法翻譯、文字工作者、劇場編創、戲劇顧問、《PAR表演藝術雜誌》特約撰稿、《藝術收藏+設計雜誌》特約撰稿、劇場美學與創作相關講師等。

目錄

前言|「我進入我的庭園……」

一點關於花園的歷史……
庭園的起源:神話中的樂土
羅馬庭園:諸神的花園
中世紀庭園:宗教的象徵
文藝復興時期庭園:存在的哲學及生活的藝術
法式園林:智識的園林藝術
英式庭園:美的再度開創

……小說中的庭園
尚─雅克‧盧梭或大自然的創造
喬治‧桑或自然庭園
向庭園致愛(巴爾札克、斯湯達爾、福樓拜、雨果、左拉)
馬塞爾‧普魯斯特或記憶再現的庭園
安德烈‧紀德:庭園的愛好者
柯蕾特的一千零一座花園
盧森堡公園的尚─保羅和西蒙
和瑪格麗特‧莒哈絲共度園林裡的長日
派屈克‧莫迪亞諾的隱蔽庭園
博班:樂園的園丁

後記|流動的花園

參考資料

序/導讀

前言

「我進入我的庭園……

我發現海令人惱怒的是,我們在那兒看不到花。想像一下,我們若能在一片汪洋之上,發現蜀葵或三色堇的花田!這即是超凡!──維吉尼亞‧吳爾芙

一隻飛蠅的嗡嗡聲,一隻蝴蝶的振翅,潮溼泥土的氣味,燕子劃過的青空,遠方傳來的公雞啼唱,蝴蝶在薰衣草上方的飛舞,蜜蜂在茴香上的跳動,新割青草的清新氣味,樹葉的颯颯聲,一尾蜥蜴的竄逃:花園是一處聲響的世界、運動的世界、充滿各種味道的世界——紫藤、玫瑰、忍冬、薄荷、百里香、草莓——這裡是生命的濃縮。而所有在土裡、在空中可見與不可見的動物,蜷藏在窗戶角落的蜘蛛、閒逛的蒼蠅、夜裡的灰林鴞、籬笆上的鶯、愛管閑事的鼴鼠、匆忙的螞蟻、無精打采的蛞蝓、歡唱的青蛙、患上漫遊症的蜥蜴,還有其他我不知道名稱的昆蟲……。牠們都是這裡的一份子,滋養此處,也從中飽食,令這裡生機盎然,生生不息。另外,何不把一旁草地上正嚼著草的牛群也算上,既然牠們強烈的騷味也隱約含混在植物的香氣之中?我的諾曼第園林在空間設計上走傳統風格,依照前一位地主──村莊裡郵差的喜好:在牧地下方設一座果園,左手邊是一座菜園,右手邊是一座繽紛可愛的花園、正對家園。花園的草坪上,有丁香花叢和一棵柳樹,邊上種滿了芍藥、雛菊、福祿考、天竺葵,生氣勃勃、爭相競豔,還有一棵無花果樹,寒冬結凍、春回重生。

它和通往森林的小徑完全不同。它不像那些招搖的大公園,但是它也不會因此把自己隱藏起來。更和我的另一個花園不同,那在巴黎,用黏性土壤種出的一方草地,玫瑰、紫菀在那裡愜意綻放,對了,還有繡球花,每到九月便染成一片紫紅。一棵在普羅旺斯市場買的葡萄樹,蔓爬了整個露台,被一串串的麝香葡萄重壓著,就像李樹被自己長出的黃香李壓垂了一樣。櫻桃樹長成了老樹,去年春天種下的白色山茱萸看來令人擔憂,不過,金鏤梅倒是如願茁壯。

我並非一直以來都擁有庭園。但是「擁有」一座庭園究竟意味著些什麼?有好些年,我喜愛的是他人的庭園:度假地的花園,我同學的鄉間小屋,或是我們曾和我父親去遊逛的公園,那兒種滿了紫丁香,也令我們充滿想望……。那時我們住在五樓,同巴黎所有的孩子一樣,我的頭幾個庭園都是公家的:尚佩雷門(porte de Champerret)灰撲撲的公園廣場,或者有時是華美的蒙梭公園(Monceau)。我的祖父母在洛林(Lorraine)有塊小菜園,三歲的時候,我曾躲開大人的監視,和我的小狗咘咘,坐在甘藍菜田中央,嚼著新鮮的香芹。因為,庭園的樂趣,亦是孤獨。庇護之地裡的自由。時光飛逝裡的一顆氣泡。

我的父親,年輕時便離開他阿爾薩斯(Alsace)的村莊來到巴黎,他喜愛城市也喜愛自然。他追求喧囂、活力、車輛、影城、人群。然而他對泥土,我相信,也有著極大的需求和強烈的愛好。我的父母因為沒錢,以致很晚才在瓦茲(Oise)的鄉間置產一棟小屋。而園子裡的植物總是不出那幾種,龍蒿、香芹、百里香、醋栗和覆盆子,它們的分枝至今還在我法蘭西島上的花園裡結出果實,生得越來越密,也越來越晚熟。它們亦開始老矣……。我父親的偏愛,是花卉。我們會到巴黎郊外的森林裡採花,初開的紫羅蘭、野生的風信子,以及一大把的鈴蘭,父親會用一截草將鈴蘭綁成圓圓的一束。我喜歡把臉藏在丁香花叢裡,再從那兒偷走些淡紫色的花。極少有的偶然機會下,父親會送些花給母親。沒什麼比得上他在瓦茲的庭園裡所播種、栽下、細心呵護的植物,它們令他備感驕傲。

不過,在我童年時,我父母親每到七月便會在塞納─馬恩省(Seine-et-Marne)租間小屋。我父親會在傍晚時來到小屋和我們相聚。我在十到十五歲之間,和父親一起整理庭園時,自行開創了屬於我的方法,讓庭園充滿生氣。這方法沿用至今,沒多大改變。我幫父親播下花卉的種子,細心地為玫瑰澆水,幫天竺葵摘去黃葉。我在屋後看父親除草。我負責推獨輪車。我在父親的庭園裡扮演跑龍套的角色、見證並欣賞。我不是太厲害的綠手指,事實就是如此。但也不是因為我沒有實作經驗。只不過成果常常很平庸。我缺少的是在這一領域的專注和耐心。我的角色僅限於打造一座庭園,選擇植物並移植到我的庭園裡,修剪樹籬或花壇,拔掉雜草,剪去枯萎的玫瑰,摘採四季豆、生菜和櫛瓜……。

在博西斯拉貝賀東(Boissise-la-Bertrand)時,我很愛做白日夢,我可以在藤蔓植物的棚架下或鞦韆上度過大把閱讀時光,鞦韆是我父親掛的,掛在一棵蘋果樹的樹枝上——一塊簡單的木板用繩索懸掛起來,假期結束時取下、來年再掛上。屋後的露台邊上圍種著滿滿的薰衣草,我喜歡待在那兒邊聽《同伴你們好》(Salut les copains)、邊寫我的秘密日記。

當我們抵達小屋時,我們會先撬開書櫃的玻璃門,裡面收藏尼爾森(Nelson)出版的口袋書系小說。大仲馬(Dumas)、巴爾札克(Balzac)、夏多布里昂(Chateaubriand),那些年的夏天,我貪婪地閱讀他們的小說,就正是在庭園裡。夏賀尼伯爵夫人(comtesse de Charny)、紅屋騎士(chevalier de Maison-Rouge)、歐琴妮‧葛蘭德(Eugénie Grandet)、阿達拉(Atala)和其他小說裡的眾人物,擠滿了庭園的小徑和草坪。再過些時候,草地上的閱讀換成了學校老師們建議的書單,以及書中那些受命運翻攪、苦惱的主人翁:泰芮絲‧德斯蓋胡(Thérèse Desqueyroux)、包法利夫人(Emma Bovary)、綺爾維絲(Gervaise)、雷納夫人(madame de Rénal),還有我的最愛,娜塔莎‧羅斯托夫(Natacha Rostov),我以迷醉的心情想像我即是她……。我的目光裡不再有庭園,但我依然感覺被它包圍。它將我擁入懷中。它搖晃著我。我享受著其中的寧靜、開展的空間、輕盈的暈眩,特別是當我抬起頭來,目光追隨著我牛奶杯上的蒼蠅或一隻蝴蝶如何拍翅飛離。包法利夫人懶洋洋地靠在一張躺椅上,娜塔莎正將採來的雛菊一朵朵插進她的長髮裡。而我僅是獨自一人靜靜地看著她們。

你們將會理解,在我眼中,庭園和閱讀無法分開。這本書所介紹的作家是我個人主觀的喜好。首先,僅限於法國的作家。我原本也想要喚起大家對於凱倫‧白列森(Karen Blixen)、伊迪絲‧華頓(Edith Wharton)或薇塔‧薩克韋爾─衛斯特(Vita Sackville-West)的記憶。尤其是薇塔,她在西辛赫斯特(Sissinghurst)城堡和她的丈夫哈洛德‧尼克爾森(Harold Nicholson)所共同建造的園林——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白花園——證明了一股真正的熱情以及園藝知識的專業,可以說是遠遠超乎於大部分的作家。她在英國《觀察家》(The Observer)週報上寫了好些年的專欄,毫不吝惜地分享她帶有幽默的真知灼見,例如:「真正的園藝家必定會對未來唐突冒犯並且充滿想像力。」我熱愛將她的寫作當曆書一樣地查閱,沒什麼比這英式「苗圃」的機智更為妙趣橫生,一塊大多已消逝的育苗沃土。

這本書中選擇了一些偉大的作家,在他們的作品裡,園林佔據了主要的面向,而同時我仍堅持要以法國小說家為主。的確,我們在騎士文學和法國十七世紀女雅士的沙龍文學裡,已可發現庭園的地位。就好比,森林外緣的那座「花園」,可以從納穆公爵(duc de Nemours)窺看克萊芙夫人(madame de Clèves)向她的丈夫招認愛意的亭子裡望見,也可以從《美女與野獸》裡透著光亮的窗戶望見,貝兒(Belle)總倚著那扇窗,邊在一根手杖上繞著緞帶,邊凝視著自己的肖像……。一邊,是王妃和她丈夫散步的大庭園,走在路面耙得平整的步道上,另一邊,則是柵欄圍起的花園,緊鄰著童話故事裡的森林,屬於慾望的隱晦之地……。

那麼為何要從盧梭開始談起呢?因為,身為我們的文學先驅,他讓庭園成為了心靈與私密情感的避難所和其鏡像。從華倫夫人(madame de Warens)位於夏荷梅特(Charmettes)的莊園到茱莉(Julie)的愛麗榭(Élysée)花園,他交織了理想化的回憶和浪漫化的理型。夏多布里昂的《墓外回憶錄》(Les Mémoires d'outre-tombe),便殷殷召喚他對位於夏特奈(Châtenay)的園林之喜愛。對於深根於他行旅記憶中的群樹,他寫道:「這就是我的家人,我再無其他,我希望能在他們的包圍之下死去。」整個十九世紀有一部分源自盧梭,當然更啟於喬治‧桑,她筆下談情說愛的庭園場景,而後繼續在其他作家的筆下相互輝映,從斯湯達爾到福樓拜,從巴爾札克到雨果和左拉。二十世紀上半葉,有顯赫的普魯斯特、紀德、

試閱

▍庭園的起源:神話中的樂土

人生之日始於庭園。

──東方諺語

第一座庭園的誕生,於人類歷史的曙光初露之際,幾株秧苗經由風沙、經由動物而遷移,最終移植在多刺籬笆圍起的土地上受到保護。採獵者那時還未消失,遊牧者隨季節變化而拔營尋地,從遊牧生活進入定居生活的時代甫開始。無疑地,當時應是有幾個人或一些小團體決定在某處多歇腳些時日,因而在驚喜之下發現,他們先前埋進土裡的種子或苗草,竟冒尖發芽、抽長變綠,並輪到這些植物供給他們新的種子、可食的果實與菜葉。想像辛勤耕種之後、第一次能以他的作物餵養一家大小,他該有何等的喜悅。這個早晨,他經歷了小樹苗從土裡冒出來,他親手種下的樹展開了葉芽。專屬於他的迷人事物,令他讚嘆。他發現這是如此地美好。他如此地想呵護它,他的菜園,他想留下來、就地定居,留得夠久才能親眼看見它們成長茁壯、開枝散葉,大地之母贈予的產物。而他如此盡力地為他的植物拔去雜草,悉心照料,好讓他的植物都能吸收到足夠的水份,那是他帶著謹慎和愛的澆灌。而他也同樣擔憂植物會因陽光而乾枯,被雨水打壞,受寒而凍癟。

第一座庭園雖是種植食蔬的菜園,但它也是樂趣的泉源,因為所有的園丁都會欣賞他的作物,欣賞他栽種的樹連成大片樹蔭、花開而後結果。在我看來,美觀和實用似乎從這最初的日子起便隨喜悅一同開展。是的,第一座庭園便是樂土:一座樂事滿處的庭園。一座樂園。

庭園始終保有這生命奇蹟的蹤跡,且長期以來總令人聯想到講述起源與豐沃多產的神話。然而,無論何種庭園,本質上其實都是朝生暮死、曇花一現,這座庭園和接續而生的庭園皆是如此、一樣瞬息即逝,因為我們從來不曾確知它的形態或顏色,從未一致。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假設、推論、想像。庭園自身便懷有季節的永恆循環,但是它們會轉化,且經常隱沒其中。庭園是創造它的文明的倒影,卻也隨其一道消失。庭園曾在各方土地上不斷出現,然而它們的芬芳只能透過書寫和繪畫傳遞給我們。

就在新月沃土(Croissant fertile)的中心地帶,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灌溉的平原之上,位於波斯灣邊(今日的伊拉克),遠遠早於我們的紀元之前的三千多年,蘇美人便以文字為我們記錄下關於這裡最早的庭園描述,在一篇記敘裡,豐饒之神恩基(Enki),即是以庭園作為登場背景。好當園丁的恩基,送了許多大蘋果、黃瓜和葡萄給美麗的烏特圖(Outtou),緊接著誘惑她並以「精液浸濕」:土壤的肥沃與女人的生殖力總並肩而行、形同一對,此即為彼。而男人的角色,就是園丁-創造者。庭園屬於創世神話的一部分,它與諸神信仰密不可分,它的神聖價值被題獻於神廟、創世敘述之中。從聖經裡的伊甸園到古埃及墓室裡的花園壁畫,從古羅馬的樹林到阿拉允諾的淨土,無上的耕者,在西方大部分的宗教信仰裡都能找到這個角色,如同寓言和隱喻。「聖經裡的上帝是偉大的園丁,祂分隔了海洋與陸地,令植物生長、男人和女人誕生,但是祂將命名的責任託付給亞當,交予他去操心。」庭園,一如歷史,是人類的傑作。

聖經的創世敘事受到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影響。不過,希伯來的語言和文化賦予它自有的特色和意涵,並經常受到反覆的詮釋。有別於其他的宇宙起源論,聖經引介的世界只有唯一的真神,抽象並超驗。七十士(la Septante)的《希伯來聖經》希臘譯本便將伊甸園翻作「樂園」(paradis)。可是希伯來語的「pardès」(源自波斯語),意為「果園」,在舊約中僅使用了三次(分別於《雅歌》、《傳道書》和《尼希米記》中)。內文的詞彙從在樂土上的一座園子,省略稱為樂園。希伯來語「gan eden」──「逸樂的園子」──的詞組,強調庭園的兩個組成部分:安心(gan 一字來自於有「保護」之意的動詞)和享樂(eden)。這是否意味著缺一不可?聖經記敘中指派給人的第一項任務便是園丁。若黏土之人(出自adama,「土」)亞當,被安置在園內,那是為了要維護天神的創造。至於知善惡樹,因為從拉丁譯文的角度來看(malum,「圓圓的果實」),我們的傳統總將它聯想為蘋果樹。事實上,我們對於這座園子裡生長了什麼樣的植物一無所知,唯一強調的就是正中心的這兩棵象徵之樹。

人類並未被禁於享樂。相反地。亞當可以自由享用園子裡的所有果實,甚且包括生命樹上的,此樹的果實可擔保他擁有不朽的生命。但是這個上帝的許諾必須配合一條禁令:也就是禁止摘食「知善惡樹」的果實。聖經文本在伊甸園中確立了律法的兩個面向──允許和禁止。而確切來說,禁止針對的是道德的寓意,並非如我們有時認定的那樣,以為禁止針對的是一般認知。律法劃下滿足慾望的界限。亞當和夏娃犯下的錯誤,也許在於不懂得自足於園子所贈予他們的……。失去樂園有多少是因為過多的垂涎、貪婪?

在「gan eden」中的亞當如同處於孩提狀態。他獨自一人,夏娃尚未被創造。他在道德意識的這一邊,只擁有也只為了一條守則,服從於他的造物主。允許的是「善」,禁止的是「惡」。再遲一些,亞當和夏娃睜開雙目就只為了違反禁令。吃下知善惡樹的果實,是想要和上帝同等。希伯來語中用來表達認識的字(daat),和在聖經意涵裡表示「體驗」的動詞共享同一個字根,也就是,肉慾的、親密的、深入的認識。這是在體驗道德的複雜性、善惡觀的混淆。被驅趕出神奇的伊甸園外,亞當必須要在貧瘠的土地上辛勤地揮汗耕種才能過活,而夏娃,為分娩受苦。他們將發現無所依歸、勞心勞力、痛苦與死亡:這便是生為人的條件及其限制。聖經的神話提醒我們,人類的歷史必得從樂園之外方能開始。

庭園主題的文學寫作,保留了我們文化裡基礎敘事的痕跡:一塊封閉地方的安全感和享樂,但是也包含、且往往更為常見的是,戒律和違反。再無任何人可續留樂園裡。然而所有的庭園都保有這麼一點鄉愁……。
▍派屈克‧莫迪亞諾的隱蔽庭園

尋找失落的常春藤……

他的高大身形、他的俊美、他越來越無心於自身的目光、他壓低與猶疑的嗓音,這某種稚氣、好幻想、頑固的東西,這些特質形塑了派屈克‧莫迪亞諾成為我們法國當代文學裡最引人依戀的幽靈。在他的陪伴下遊蕩,穿越他語言的透明,在逐頁閱讀中撞上那些相同的地方,卻不真的知道我們早已與這些地方相遇過,在書頁裡與那些人物相遇,卻是些不完全相同也不完全不同的人物,體驗這一種記憶上的躊躇動搖如何成為閱讀的樂趣,以及又是如何將閱讀他的小說轉化為一種倉皇困惑的經驗。他的巴黎就是我的巴黎,他的人物宛如那些丈量我夢境的人。我在其中找回那些我住過的地方,比如環城大道,或是在《為了不讓你在街區迷失》(Pour que tu ne te perdes pas dans le quartier)中的格雷西佛當廣場(Square du Graisivaudan)路,而我便是在那裡出生。心性上的強迫、重複、一陣陣的糾纏擾人,一如暈眩、雪的漩渦、打在石板路上的單調雨聲──一個漸行漸遠的孤獨隱遁者連續不斷的獨白……。我對他的認識打從《星形廣場》(La Place de l’Étoile)的出版開始,他的第一本書。當時的我來讀這本書是否太年輕了呢?但是我卻同時有著親切與奇異的感受。那曾是我青少年時期的散步場所,然而書中這座星形廣場,卻不符合我所認識的那一座。德國佔領法國時期,在我個人的神話體系裡,勾起的是我母親的回憶,在法國中西部的普瓦圖(Poitou)避難、在維也納的湖泊裡泡水,她洋洋得意的二十歲。莫迪亞諾的走私世界,則來自他的父系神話,於我而言陌生難識,拼圖的組片並不吻合。

要到了《憂傷別墅》(Villa triste)這本著作,如此「新浪潮」、如此一九六○年代義大利電影的氛圍,因著書中的水城、豪華的宮殿宅邸、夢遊的主人翁追尋著他失落的愛,我這才和莫迪亞諾的作品建立起一種點描式的對話、一種迴旋般的猶豫不決,而這一部分,還得再等到《朵哈‧布呂德》(Dora Bruder)這本書,我才完全明瞭其中的濃烈強度。這一位朵哈,就如同我自己在早幾年前也曾寫過的故事中之另一個朵哈的姊妹。在這本小說裡,一個男人尾隨一個他在咖啡館裡恰好瞥見的女人,這既無關乎納粹佔領時期、也無關乎猶太人,而是關於一樁神祕的消失事件、一場追蹤,以及一件謀殺案,發生在莫迪亞諾小說中總會出現的相同場景,侯許舒瓦大道(boulevard Rochechouart)。

不過,要在他的著作裡尋找庭園是個多麼奇怪的想法!莫迪亞諾,最城市人的小說家,他的每一本書,一頁接著一頁,數唸著街道的名稱、在城市裡縱橫來去、描繪出一幅既固著又不確定的城市景象,莫迪亞諾是巴黎的步行者──或者有時候,他也在外省的城市裡步行穿越,彷彿那些地方是遠離首都的郊區……。而我又怎麼能不因此想到安尼(Anny DR),在某天讓我憶起了《暗店街》(Rue des boutiques obscures)裡的一座庭園?

故事的一切進展,就好似自然從他的書裡缺席了,或者說是隱形了。抬起雙眼望向路牌、昏暗的窗和閃亮的招牌,或者只是低頭對著碎石路,讀者被一座城市的地形詩學所攫住,而城市中專有的名稱則暗示一個較不真實的地理,儘管有著現實中的面貌,卻較為貼近於一種精神性、感性或有時更是夢境式的地理。
也有庭園?是的。

對於這些僅僅是隱約瞥見的庭園,我們或許可以將莫迪亞諾的其中一本書名獻給它們:《夜草》(L Herbe des nuits)。遠不止於作為一段簡單的斷續描述,這些庭園承載著深刻的涵意,同時沉浸在過去以及絕對現代的氣味之中。這些荒棄的地方,這些「滿是幽影的庭園」,這些瞬間的自然,介於石板路或沿著公園的街道之間,令人聯想到《在青春迷失的咖啡館》的其中一位主角羅朗所感興趣的「中立區」:「巴黎存在著一些中介區域,一些無人之境,身處於此就是在一切的邊緣,處於過境,或懸置的狀態。我們在那裡享受著某種豁免權。」確實,對羅朗而言,這些荒棄之地首先是街道、小巷、荒涼無人的人行道。但是在康布羅納小公園(square Cambronne)、在賽居爾(Ségur)大道與迪普萊(Dupleix)街之間的街區,在阿根廷街(rue d Argentine)和其他的「中立區」上,我們還能以隱喻的方式將庭園補充進去。在這些被排除一旁的空間裡,人們所得益的不完全的豁免權,根據《家譜》(Un pedigree)裡敘述者的父親對於去公園、園林的慣用表達「到鄉間避一避」,不也是另一種避開危險、躲藏於此以求掩護的方式?羅朗選擇了此一化名,好避免引起他人對他的注目,因為「(他)真正的名字太異國情調」。至於帕鐸希(Patoche),《減刑》(Remise de peine)的敘述者,越獄的逃犯,他則奔向香堤伊(Chantilly)、莫荷特楓丹(Mortefontaine)、埃默農維爾和夏阿利(Chaalis)修道院,這一路上所提及的公園、園林都屬於作家內瓦爾式的浪漫主義地理風格。

在《朵哈‧布呂德》中,派屈克‧莫迪亞諾自行指出在這個故事和《悲慘世界》之間令人困惑的巧合,一個是一九四一年時年輕猶太女孩逃走的故事,她所寄宿的修道院學校聖心瑪麗(Saint-Cœur-de-Marie)即位於皮克普斯路(rue de Picpus)六十二號,以及另一個關於珂賽特(Cosette)和尚萬強(Jean Valjean)藏匿在同一個地址以尋求庇護的故事,這個修道院辦的女子寄宿學校的庭園:「是那種非常寬敞的庭園,並且具有一個獨特的面貌;是那些憂傷庭園裡的其中一座,就好似是為了能在冬季與夜晚時被觀看而建。(……)雜草侵襲了近半座的庭園,而綠霉覆蓋了其餘的地方。」如果朵哈‧布呂德,沒有逃走,而是一如珂賽特,選擇「不要出去,留在原地被遺忘,躲在黑牆包圍的陰影裡」,那麼她也許就能夠躲過逮捕以及之後被押入集中營的命運。「是的,唯一被包圍卻又受到保護的土地,就是聖心瑪麗寄宿學校的花園和庭院。」朵哈所缺少的便是這樣的句子,可以像珂賽特一樣,由一位具有烏托邦理想的小說家之手堅定地帶領著。

庭園適切地組成「中介區域」,同時在城市之中和城市之外,有時因休耕的景象而變得蠻荒,至今日反倒成為某些景觀設計師鼓吹的一種美學。莫迪亞諾式的庭園,是對漫遊者或流浪的頌歌,帶來陣陣氣味或夢境,修正街巷與房屋的幾何關係,庭園介於現實景致與回憶之間,而沿此擴展、穿越、憶想。它動人的部份是回憶的朦朧浮現,庭園的枝葉遮掩牆面的嚴峻、房屋立面的裸露、記憶的凝視。

可是自然──一株草、一片花瓣或一棵樹──也可以為絕望的時刻或過渡的空虛帶來安慰,就如同在《為了不讓你在街區迷失》(Pour que tu ne te perdes pas dans le quartier),主角達哈岡(Daragane)窗前的千金榆或歐洲山楊 (而這兩個字彙的選擇自然是為了它們的詞語多義性)。

城市裡的庭園,首先是公園,故事中人在追尋或漂流之際所遇到的:巴黎植物園、蒙梭公園、盧森堡公園、羅浮宮的花園、巴黎皇宮的花園、蒙蘇里公園、香榭麗舍花園,或者更常是,杜樂麗花園。《暗店街》中,居依‧羅朗(他也同樣採納了此一名姓作為化名)和他的女伴德妮絲一同漫步穿過夜間的巴黎,「超現實的夏日情調」,此刻,交替閃亮的紅綠燈標示出一種節奏,就和棕櫚樹葉的搖擺一樣規律、柔和。「我們在夜色中遊蕩,經過蒙梭公園柵欄前時,空氣中瀰漫著女貞樹的芬芳」(《暗店街》)。我們可以在莫迪亞諾一本又一本的小說裡找到這些女貞樹,它們和法國梧桐一樣都是城市綠化的主要樹木,並且圍繞著公園形成一圈綠色的保護屏障。女貞樹、法國梧桐:再平凡不過。

相反地,在尼斯或安錫,拜棕櫚樹、桉樹、金合歡所賜,或甚至是尼斯的俄羅斯教堂花園裡一棵有著銀白樹幹的樺樹,而突顯出一抹異國情調,並形構出混合拼湊的景色。在《憂傷別墅》裡,位於安錫的那些豪華老宅邸的英式園林,是徒勞地追尋失樂園的場景。維克多‧奇瑪哈(Victor Chmara)(又是一個化名)追隨著青春時的愛戀痕跡回到安錫:「夏天時,名為『隱居』(l’Hermitage)、『溫莎』(Windsor)和『阿蘭布拉宮』(l’Alhambra)的這三座莊園的園林,非常接近我們認為的伊甸園或允諾之地的形象。」一條步道從開滿天藍與淡紫鐵線蓮的拱門下穿過,沿途種有金雀花、那些「生長在岩石間、表面有一抹霜狀的植物」,粉紅色的英國山楂花以及黃色、紅色、藍色大麗菊的花壇,為主人翁維克多和伊芳(Yvonne)的相遇戀慕提供一處田園牧歌式的場景。除了園林裡光彩奪目的顏色之外,還得再加上年輕女子的紅棕色頭髮和綠色洋裝,這些色彩的光芒折射出幸福的往日情懷。十二年過去,再度回到這裡,維克多帶著憂傷的心情,從園林的光彩裡看到的卻是,「儼然僅剩下幾棵垂死和生長不良的樹。」是否是他的回憶令過往變形,或這處鄉間的度假勝地已變成了一座黯淡的外省小鎮?

杜樂麗花園則是童年回憶的最佳場域。《憂傷別墅》中,維克多認出了記憶裡一個奇怪的人物,那人過去曾將一艘康提基號帆布木筏的模型放入水池裡漂流。派屈克‧莫迪亞諾最具有自傳色彩的一本小說《家譜》,他在書裡詳盡地回憶杜樂麗花園:「塞納河的另一邊,神祕傳奇的羅浮宮,卡魯索(Carrousel)的兩座廣場小公園和杜樂麗花園,我和我的弟弟就是在這些地方度過漫長的午後時光。陽光下,黑色石頭和栗樹的枝葉。蔥蘢翠綠的劇場。大堆大堆的枯葉靠在露台的底邊,就在網球場美術館的下方。(……)工作的園丁們。除草機馬達運作的嗡嗡聲,一個充滿陽光的早晨,在草地上,水池邊。」這個明亮的秋日,就這麼同「指針永恆停止的時鐘」和「米拉蒂肩上的鐵紅烙印」一起,永遠地銘刻在作者的記憶裡。懸置的時間、恥辱的印記:而這般的象徵符號自《星形廣場》時,便已寓意於作者個人的神話學之中。兩個孩子草畫法國王室的家族樹。「我們的問題在於,找出聖路易和亨利四世之間的連結。」莫迪亞諾的身分追尋,本質上即濃縮於這對兄弟的遊戲:如何尋找出過去事件之間吻合相符之處,避免缺乏、不確定、錯誤,找到顯著事實和各個碎片之間的銜接。派屈克很快便得獨自一人繼續「家族樹」的建構。他的弟弟呂迪(Rudy),十歲時患白血病而過世。杜樂麗花園保存了兩兄弟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回憶景象。這個失落的樂園唯在夢裡才能尋得,也或者是在寫作裡。

在回憶與清醒做夢之間,幾乎是一種超現實的光亮為花園所召喚的童年情景飾以一圈光環。《暗店街》裡,羅朗與德妮絲帶著一個小女孩到凡爾賽公園。他們沿著公園的步道散步、一起划小船。水面上反射的陽光閃動得令人睜不開眼。小女孩吃著一客綠色和粉紅色的冰淇淋。這一上了色彩的瞬間卻類似於一張過度曝光的模糊照片。最後,羅朗仍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而這個被孤立出來的回憶,則要隨著一連串的事件之後,才又在小說裡找到屬於它的位置。這一神祕感,這一模糊不明確,構成回憶自身的特質,同時也是身分難以確認的標記。「事物越是處於晦暗神祕的狀態,」《家譜》裡的莫迪亞諾強調,「我對它們便越是感興趣。」對意義的追尋扎根於童年,而這樣的一塊根莖,供應養分予每個小說的結構。

然而,童年的回憶亦會遭到我們後來得知的事物所曲解。布隆涅森林,隨著它的草葉氣息滲透至奧特伊(Auteuil)的街道上,它也承受了記憶的變形,從幸福轉為令人作噁的猜疑。帕鐸希和他的兄弟跟著他們的父親坐上了六十三號巴士到布隆涅森林。風景的元素刻畫出一個幸運童年的場景:「我們在湖泊邊的浮橋上乘船,出發前往一座迷你的高爾夫球場和島上的木屋……。」可是某晚,在返鄉途中,站在阿道夫─伊馮路(Adolphe-Yvon)上的一間旅館前卻翻轉了他的回憶。已長大成人的敘述者得知,此處在納粹佔領期間曾是「奧托(Otto)辦公室」,巴黎黑市的主要據點:「猛然間,一股腐臭味混合著馬場和森林裡枯葉的味道傳來」(《家譜》)。這股腐臭味亦在事後回想時,玷染了連串回憶。

同樣地,在《暗店街》,居依‧羅朗與德妮絲在蒙梭區漫步的寧靜情景,也因為連結到祖母綠的珠寶交易之記憶而變質。「天氣變了。下著雪,樹木光禿禿的,樓房正面一片漆黑,我幾乎認不出這條林蔭大道了。沿蒙梭公園的柵欄走,再也聞不到女貞樹的清香,只有濕土和腐葉的氣味。」 蒙梭公園和布隆涅森林,這些西邊的城區,於莫迪亞諾的小說地理──也是普魯斯特的──是如此熟悉親切,卻是腐爛首先觸擊的區域,這些記憶所喚起的腐爛感受往往伴隨著納粹佔領時期的回憶,以及阿爾貝‧莫迪亞諾,作者的父親,在這一時期所從事的祕密活動而留下的纏人回音。「腐爛」,這難道不是對父母形象變質的一種羞辱銘刻?就好比庭園的腐植土,在莫迪亞諾的作品裡,回憶的組構來自散亂、重複、破碎的記憶,和它們的根源分離,變得扭曲腐爛。但是這一變質卻也提供了創作的沃土。

一如回憶,城市透過包圍的飛地被強調出來,圍牆內「滿是幽影的庭園」,沐浴在黃昏的光暈之下,幾張餐廳的桌子沉浸在神祕與憂鬱的氛圍裡。居依‧羅朗這名失憶的前私家偵探,自己展開他個人過往的追尋,並寄居在靠近聖奧諾雷區(Saint- Honore)的卡斯蒂耶(Castille)旅館,旅館面對「綠色柵欄圍繞的庭院,柵欄上爬滿了常春藤」。《在青春迷失的咖啡館》一著中,羅朗也在試圖找回一棟房屋的痕跡,那裡曾住了某個居伊‧德維爾(Guy de Vere)。或者更準確地說,他想要知道在這棟房子的立面上是否真的有常春藤。

詳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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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語言
    • 中文繁體
    • 裝訂
    • 紙本平裝
    • ISBN
    • 9789571365602
    • 分級
    • 普通級
    • 頁數
    • 256
    • 商品規格
    • 25開15*21cm
    • 出版地
    • 台灣
    • 適讀年齡
    • 全齡適讀
    • 注音
    • 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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